回家
 
最近几年,爸爸迫切希望我回家过次年。
今年,正当我决定回家过年的时候,爸爸突然宣布要到我这里过年。
腊月,爸爸给我打电话,“你准备啥时候让我去呀?”我说到时候通知你。其实,我当时很忙,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够抽出时间去接爸爸。这让爸爸很不以为然,估计心里以为我不欢迎他。
终于忙完了,告诉爸爸具体时间。建议他在15日赶到郑州,一起高铁回峡。爸爸很不乐意,说“你还是开个车回来吧”。
由于元月15日下午要在郑州大学法律硕士复试,上午资格确认,只好14日下午就驱车赶到郑州。本计划15日早上高铁赴郑,当天晚上高铁回峡,只好泡汤。
16日赶到许昌。走时,邻居正好出门,见到,很羡慕地说“孩儿接你去过年哩?”爸爸很自豪地说,“嗯,孩儿来接,叫去三门峡过年哩”。在邻居羡慕的眼光中,爸爸很是得意。
16日正好赶上小年,那天三门峡雪下得很大。媳妇谆谆教诲早点回,怕路滑,还说要等着我放炮。可是,爸爸说要去看看我舅舅。要知道当天早上由于从郑大新校区赶到老校区需要时间,怕堵,早上六点就出发了!上午又面试,到将近12点才从郑州出发,到许昌时已经近两点。回到家仅仅吃了几个爸爸下的汤圆。想,既然是让爸爸高兴,去就去吧。
从舅舅家出来没多远,突然发现爸爸有点不对劲。仔细看,爸爸一手捂嘴,一手指门,嘴鼓得圆圆的。赶紧停车,开门。喷泉一样,喷了一车。赶忙打扫卫生,嘴里还喃喃地说,把你车弄脏了。买药,服侍爸爸吃下,继续赶路。
还没上高速,爸爸又吐了!无奈,把餐巾纸盒给他。
安稳了没多久,爸爸说停车。原来,纸盒漏水。告诉他高速上不能停车,就近进入服务区,扔掉纸盒,换上塑料袋。
接下来的将近200公里,在无语中度过。听到的声音是 “超,咋还不到?”“快了”。“要不要去下服务区?”“算了,不去了,坚持下就好了。”一向健谈的爸爸,加上做律师的我,居然一路无话。我是看爸爸难受,不忍说;爸爸是不舒服,不想说。经常听到的,是嗷嗷嗷嗷呕吐的声音。
过了观音堂,离三门峡还有10公里左右的时候,堵车。爸爸高兴得小孩似的,赶忙下车,世故地问道,“怎么会堵车呢?”其实,我知道,他比谁都需要透个气。
终于到三门峡了!一出三门峡出口,我第一反应是找个地方停车。把车锁上,不到5分钟,即进入了梦乡。
醒来,在想,这样做是为爸爸好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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